第二天一早,苏简安是被冻醒的。 钱叔还是第一次看见陆薄言这个样子,表面上风平浪静,但他的眸底那抹深沉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只是她不敢把他的好理解为爱情,她理解为“善待”。 而苏简安躺在他的身|下,还是一副迷茫无辜的样子,小手缠着他的领带,像一种无声的邀请。
年底?现在是七月,苏简安觉得年底似乎还有很久,但又好像不远了。 这种类似于撒娇的动作,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能做得自然而然,不需要有任何顾忌和羞涩了。
“你为什么突然对陈家赶尽杀绝?”韩若曦追问,“真的像网上流传的那样,你是为了苏简安?我不懂你们的游戏规则,但我敢肯定你这一次的收购战树敌不少。薄言,你想过没有这值得吗?” 苏简安稍稍放下心来,仔细一想又觉得不行,“她跟我哥在一起,要是被拍到的话,不就等于坐实了潜规则的传言吗?”
他好整以暇的走过去,苏简安拍了拍床沿的位置:“坐。” “小夕!”苏亦承推她,“你清醒一点!”
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?”苏亦承摸了摸妹妹的头,“这件事,你始终都要面对和解决的。不要怕,不管结局是什么,你都有我。” 苏亦承不甘不愿的成了观众席上的众多观众之一,看着洛小夕在台上发光发亮,赢尽掌声和喝彩。
她迟迟不愿意接受母亲再也不能陪伴她的事实,只好去面对母亲冰凉的墓冢,用这种近乎残酷的方法逼迫自己以后正常的去生活,不要再沉浸在悲伤里。 洛小夕愣了愣,只觉得指尖滋生出来一股电流,“嗞嗞”的从手指头窜到心脏,又分散到四肢百骸,她几乎要软下去。
她不再提这些事,全心投入到工作里。 她回过头,借着微弱的灯光,看见了陆薄言脸上的忧虑。
苏简安松了口气。 视线被无死角的遮挡住,她错过了苏亦承眸底一闪而过的阴鸷。
对她来说,快乐不是有一帮不熟悉的人来替她庆祝,而是和那个她想与之分享快乐的人在一起。 她怎么会不想他呢?将近一周的时间,快要一百五十个小时,那天陆薄言去应酬不过四五个小时,她就已经睡不着了。
苏简安让洛小夕靠在她的肩上,一直紧紧抱着她:“小夕,你不要难过了,我哥会把事情处理好的。” 苏亦承这种资本家,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说服别人,就算他说天上有只牛在飞也能说得极有说服力,听者估计只能傻傻的被他说服。
“妈……”他连拒绝都无力了。 “没什么。”洛小夕回过神来,对着母亲笑了笑,“妈,事情都已经过去了。”
一来是从没有说过;二来是一旦说出来,这些日子的隐忍就都白费了。 “停停停。”江少恺认输,“我听您的,我去相亲。别再提让我辞职的事情了。”
“收拾一下行李,好了我们出去逛一逛。”苏亦承说。 老娱记的话没有说完,拍档的手机就响了起来,拍档看了眼号码,示意他收声,然后接通电话。
“那天我第一次觉得一个人有心机,怎么会忘了?” 如果她着急知道,只能像昨天那样逼他了。
中午苏亦承刚回到A市,甚至来不及送洛小夕回家就去公司了。 不能让外人知道他有一个儿子,不能光明正大的带着孩子出门,甚至不能太亲近这个孩子。
也许,她的这一辈子真的就此画上句号了。 到了酒吧门前,Candy停好车,又拍了拍思绪飘远的洛小夕:“下车了!”
可高兴之余,更多的是失落,苏简安都来了,苏亦承呢? 全天下姓陆的人何其多?康瑞城恨得过来?他不会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吧?
“……”所以,陆薄言是故意把她留在那里让两个大人拍的? 印象里,她所有的苦难都是母亲去世后才开始的。